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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老将军轻轻拍了拍蕾蕾的发顶：“祖父这就吃，这就吃……咳咳咳——”

季言虎：“爹，你都病成这样了，娘知道了，肯定会骂我和五弟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
蕾蕾这才发现季老将军的嘴唇有一些泛白，原本精神矍铄的模样，也带了几丝疲惫。

“祖父！你生病了吗？”她软着声音问道，语气中满是担忧，小手更加牢牢地握住季老将军的胳膊。

季老将军强撑精神，矢口否认：“你大舅舅瞎说呢！祖父我好着呢！”

蕾蕾鼻头一酸，不禁红了眼眶，抽抽噎噎地说道：“祖父，你骗蕾蕾，你的嘴巴都白了，蕾蕾以前见娘亲生病的时候，就是这样，后面娘亲就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小丫头轻轻呜咽出声，随后就张大了嘴巴，嚎啕大哭了起来，鼻头两颊红成一片，泪水决堤一般，立马沾湿了两颊的碎发。

季老将军慌了手脚。

“蕾蕾乖，”季老将军伸出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道：“祖父确实病了，不过不严重，蕾蕾不要怕。”

想来蕾蕾这丫头见过婷儿死前的病容，现在见他病了，也代入了其中，怕自己也如同婷儿一般离开了她。

季老将军暗暗叹了口气。

若是早些时候找到蕾蕾就好了。

待回了京师，在众人的关心和爱护中，这丫头肯定会慢慢走出这些伤痛的。

安抚了好一阵，蕾蕾才缓和了哭声，声音哭过后显得有些闷闷的。

对着季老将军说了两句话。

季老将军先是下意识想要拒绝，但一低头，几天看到蕾蕾湿漉漉的眼睛，话到嘴边答应了下来。

蕾蕾顿时破涕而笑，伸出小手指，道：“祖父，我们拉勾勾，不准骗人。”

季老将军不甚熟练地伸出手，两只手一大一小，一粗一细，交叉在一起。

季言虎在一旁看着，适时开口：“爹，我这就去请张院判过来给您瞧瞧。”

“祖父。”蕾蕾也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
季老将军不情不愿地闷声答应。

季言虎悄悄给蕾蕾竖了个大拇指，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。

张院判步履匆匆跟着季言虎，边走边慌忙整理衣帽。

他方才被季言虎直接从床上拉了起来，说是季老将军危在旦夕，请他去看看。

季老将军乃是我朝重臣，张院判不敢怠慢，怕真的贻误病情，到时候给他个整治不力的罪名。

哎——

张院判忍不住在心中连连叹气。

他这把老骨头，又不是常年练武之人，跟着季老将军一路快马加鞭赶至金州，原以为今日没什么事，可以好好休息一番。

这才躺下没多久，又被带了出来。

这比他在太医院还累。

不到一刻钟，二人就回到了季老将军房中。

季言森听了下人禀报，也赶了过来，这个时候正抱着蕾蕾，同季老将军下着棋。

季老将军虽有倦容，但气象平稳，笑声中气十足，哪里是危在旦夕的模样。